子。”柴公子道:“李公到此何事?”住持道:“李老爷奉圣旨钦赐驰驿回乡。十五日到寺,因夫人分娩在方丈,故此暂时住下,候夫人身体康健,才好起马。”公子道:“我闻唐公素有贤名,为人果是如何?”住持道:“贫憎见千见万,再不见李老爷这样好人。因夫人生产在此,血光触污净地,先发十两银子,吩咐买香各殿焚烧。又取缘簿施银万两,重建寺院,再整山门。昨日午间,到小憎净室献茶,见相公所书对联,赞不绝口;晚间同小憎步月,听得相公读书,直到窗外看相公一会。”公子道:“什么时候了?”住持道:“是公子看书将罢,拔剑起舞的时节。”公子道:“那时有一更了。”住持道:“是时有一鼓了。”公子道:“李公说什么来?”住持道:“小僧特来报喜。”公子道:“什么喜事?”住持道:“李老爷有郡主,说是一十六岁了,端重寡言,未得佳婿。教小僧执伐柯之斧,情愿与公子谐二姓之好。”公子笑道:“婚姻大事,未可轻谈,但我久仰李将军高名,若在门下,却也得时时亲近请教,必有所益,也是美事。”住持道:“如今李老爷,急欲得公子一见,就请到佛殿上,见他一面如何?”公子道:“他是个大人长者,怎好轻率求见?明日备一副蛰礼,才好进拜。”住持道:“他渴慕相公,不消蛰礼,小僧就此奉陪相公一往。”公子道:“既如此,我就同你去。”公子换了大衣,住持引到佛殿,拜见了唐公。唐公见了公子,果然生得:
眉飘偃月,目炯曙星。鼻若胆悬,齿如贝列。神爽朗,冰心玉骨;
气轩昂,虎步龙行。锋藏锷敛,真未遇之公卿;善武能文,乃将来之英俊。
唐公要待以宾礼,柴嗣昌再三谦让,照师生礼坐了。唐公叩他家世,叙些寒温。嗣昌娓娓清谈,如声赴响。唐公见了,不胜欣喜。留茶而出,遂至方丈与夫人说知。夫人道:“此子虽你我中意,但婚姻系百年大事,须与女儿说知方妥。”唐公道:“此事父母主之,女孩儿家,何得专主?”夫人道:“非也!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我这女儿,不比寻常女儿。我看他往常间,每事有一番见识,有一番作用,与众不同。我如今去与他说明,看他的意思。他若无言心允,你便聘定他便了;若女儿稍有勉强,且自消停几时。量此子亦未必就有人家招他为婿,且到太原再处。”唐公道:“既如此说,你去问他,我外边去来。”说了走出方丈外去了。
夫人走进明间里来,小姐看见接住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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