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浓浓烟火,刺鼻的味道直冲天际,凌湙说到做到,临走真的放了一把火,将堆在里面的尸体给点了,让纪立春及他身后的兵们齐齐震惊,至于陆仓等人,直接趴在地上恭送瘟神似的,远远的望着延绵了近里地的车队。
呼,这队杀神终于走了,他们安全了,虽然粮仓空了,至少命留住了。
杜猗不见了。
纪立春铁青着脸数人,统共就二十人,结果哪都不见杜家的小崽子。
杜曜坚抿着嘴不说话,半晌才对纪立春道,“就当他死了吧!”
幺鸡被杜猗抱着腿,“叔,我知道你身上养了两只虫卵,每旬月圆之夜就疼的钻心,叔,你把虫卵放我身上吧!我替你养。”
幺鸡一脸被坑骗的表情,使劲拍打他,“你是怎么跟上来的?我不是叫你回家么?小杜子,趁五爷没发现你,赶紧走,不然我怕你没命。”
杜猗拨浪鼓似的摇头,“我不,叔,我疯傻的时候只有你给我送吃喝,还帮我给五爷说好话,叔,以后我就是你的虫奴,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别让五爷撵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再刺激的装神弄鬼,也抵不过亲生父亲要自己的命吊诡,杜猗一个机灵,当时就回了魂,等幺鸡再去给他送吃食顺带告别时,他卖惨的让幺鸡给他松了点绑手的蝇子,幺鸡考虑到他们马上就走了,也就稍稍给他解宽了点松紧度,没料杜猗会拼着手腕,磨掉一层皮的代价,也要躲上他们离开的车。
杜猗垂眼失落的对着幺鸡道,“我没家了。”
那样特意赶来救他的父亲,却也能轻易的张口叫他去死,杜猗心里又疼又伤心,脱离蝇锁绑缚之时,一眼都没敢与他爹对上,就怕一个绷不住张嘴嚎哭。
只到底父子一场,在他离开一线天时,仍埋头对着生养他一场的人叩了个头。
早知如此,他不该盼着他爹来的。
可这一场劫难,他该怪谁?导致他们父子离心的,是那一场战斗,可那战斗是谁先挑起的?
杜猗不敢再分析,他怕自己分析到最后,会连凌湙也恨上,可事实上,凌湙没有对不起他,就连动手,也是他自己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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