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她是知道的,这个孩子会拼命地吸走她的养分,它的出生便意味着她的衰亡。那一刻她隐约意识到,多年前的那个预言已经开始转动齿轮。
“我会的。”她这样对裘德说,“但我想再和它相处一段时间。”
裘德从来不忤逆她的意思,但这一次是例外:“如果你做不到,我会亲自杀死它。”
她觉得裘德小题大做,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几个月后她根本狠不下心来。
那个生命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她开始期待这个小东西的每一次律动,满心欢喜地感受着它全心全意的依赖。
为了不让裘德伤害这个小生命,她连夜出逃。
当裘德满世界找她时,她正坐在壁炉前,和肚子里的孩子说着悄悄话。
她听说裘德勃然大怒,甚至造访了那位他万分鄙夷的冯特大公。
她轻轻地笑了。
她有些庆幸这是她独自孕育的孩子,不必有蝶族的雄性伴侣为此丧命。
然而她又不受控制地遗憾,如果她和裘德都只是普通人类该多好,那么这会是另一个故事。
在蝶族,不仅产子是诅咒,连爱情也是。
裘德还是找到了她。
彼时她快要临盆,祈求地看着他:“帮帮我,帮我生下这个孩子。”她没有吞噬任何一个蝶族雄性,仅靠自己的力量强撑着孕育了这个孩子,而此刻她已到了极限。她害怕如果她死在生产的过程中,那么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她知道裘德不会拒绝自己。
在裘德的帮助下,她顺利地生下了孩子。
令她欣慰的是,这个孩子是个人类,不必背负蝶族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