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一夜未眠。来到外婆家之后,她患上了失眠的毛病,经常整夜整夜不睡觉。第二天一早,她昏昏沉沉地起来,准备和弟弟一起去上学。
“阿樱,遇到陌生人不要讲话,下午放学了带着阿弟直接回家。”外婆在唐仲樱出门前再一次叮嘱。
唐仲樱牵着唐季杉的手,只轻轻回复一句:“晓得了。”
外婆坐在轮椅上继续唠叨:“做女孩子就是要清高一点有骨气一点,不要谁跟你聊天都接话!少让那些轻骨头的人招惹上。”
这相同的话外婆已经来来回回说了无数遍,但最近重复频率又提高了,总是向唐仲樱强调上学放学路上不要理会陌生人。唐仲樱想,若不是腿脚不好,外婆恐怕是每天上学放学都想亲自护送这对姐弟。
唐仲樱隐隐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前几天她听见外婆接电话,似乎是有什么人想见一见她和弟弟,但被外婆一口回绝。外婆和母亲不一样,母亲温顺柔和,外婆却很有些铮铮铁骨。她管唐仲樱的母亲叫“你那个妈妈”,从来不说“我女儿”。从某种意义上说,外婆对母亲很失望。外婆嫌母亲没有“堂堂正正”,所以在十三岁的唐仲樱面前反复渲染,要求她必须行为端正。
变故突如其来,父母的离世彻底把唐仲樱和唐季杉困在了这座小城。天气已经变冷,她和唐季杉并没有带回冬天的衣服,只好由一名远房阿姨带着在县城的小商场买了几套。穿上以后照镜子,太丑了,还土,她不忍心再看自己第二眼。
唐仲樱打开糖罐子,里面的太妃糖只剩下一半。她拿出一颗给唐季杉,一颗自己拿着。唐季杉拿到太妃糖,立马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等走到门口,他已经意犹未尽地吃完了。当时满满当当地带回两大罐,八个月后只剩小半罐。每次从糖罐子里拿糖,唐仲樱的心就会落空一块。她想,自己大概是回不了温哥华了。唐季杉才八岁,还不懂得延迟满足,但唐仲樱已经懂了。她把那颗糖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外侧的小口袋里,准备午休的时间拿出来吃一颗。
她想起第一次带着弟弟来这个小镇的学校报道。她上六年级,弟弟上一年级。在这里上学,意味着将在这里长住。学校是老校区翻修的,听外婆说,母亲小时候上的也是这个学校。唐仲樱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与母亲的人生在这里重叠了。这个学校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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