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残留着季庭柯指腹的温度。
她笑了笑、动了动嘴,并没有发出声音,口型又像是在说:
扯平了。
第6章 初收网
大致所有城市,各自风景都有其独特、又固化的风格。
对于西山而言,是藏在乡野间落败的古庙、颓废的工厂、远处的黑烟和绵延的煤山。
自从回到这里,除了那一场事故外、季庭柯已经许久没做过其他类型的梦。
但今晚显然是个例外。
他记得自己白天不小心勾过的那条胸衣,它的颜色、饱满的形状,甚至是面料质地。以及自己恍作无所谓般、轻飘飘丢回去的动作,砸门时的阴沉脸色。
同样,也是在今晚。罗敷故意、堂而皇之地淹了它,在她惯用来洗内衣的红色小盆里——
她甚至借用了他的洗衣液。
临睡前,那一块中间坠颗小石头的黑色布料黏在距离男人 T 恤不足三寸的位置,一同晾在了晒衣绳上。
风一吹,它就跟着飘,像宣告博弈胜利的旗帜,沾染了季庭柯的味道,招摇进他的梦里——
罗敷知道了。
她知道他进过她的房间,猜到他摸过什么。
这样的认知,让季庭柯的血热。
有瞬间失重的眩晕感,像终于摸到了玫瑰那根反骨的刺。
他等着她来问,在经过侧卧的拐角多停顿几秒、或是多对视的那一眼。
罗敷却总是很无所谓地笑笑,似乎不明白他的用意:“怎么?”
没怎么。
季庭柯偏过头,与他入梦时翻身的习惯一样。
梦里,似乎又回到晌午最热的时候。罗敷湿发黏在额角,两方耳畔是张穗刻意、放浪的尖叫。
罗敷脱了鞋袜、脚踩在客人用过餐的桌上。
他懒得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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