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用虎口处抵着、揉了揉盯酸的右眼。
火炙得他眼里挤出两滴水来,幸好没人看见。
出事后的工厂抓得更紧,来来往往都有安全员盯着,多数人都不敢随便张望、甚至交头聊一嘴。
汪工候了半天,待回转炉完全炒制后停止加热、冷却后交给下一个工人包装存储的功夫——
他偷溜了出去,想蹭一根烟功夫的闲。
车间外。
汪工做贼一般地,从裤袋里翻出了一包“和天下”。
他再掏打火机,两根手指摸了半天、白色的兜里层都翻出来了,才猛地想起来、一拍脑袋:
终究,还是太久没上工了。
车间里有专人“拍兜”的,每天检查是否携带明火、易燃物。
汪工差点忘了,他的打火机、早被自己扔在了铁皮柜里。
男人只好悻悻地垂头、往角落走,打算放个水就回去,后背却突然被人拍了一掌。
不重。
但这不是陌生人打招呼的方式。
汪工原以为是季庭柯。他回头、却是一张熟悉又陌生、透着狰狞的面孔。
汪工认出来,眼前的,正是早些时候、在一期开叉车的曾翔。
只是,他变了许多——
只剩了一只眼。
对方的另一只眼睛还用纱布裹着,仅剩的一只眼、迸发出惊人的光。
“你怎么也回来了?”
这句话,汪工今天听过太多次。
他并不关注、也不急于回答。眼神只盯着对方手里的动作。
曾翔手里晃着的,是一支打火机。
汪工的打火机。
汪工记得很清楚,这支火机是他去韫城那天,从饭店里顺的。
上面还印着韫城那家饭店的定制广告,很土的红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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