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话,青裁!”
医生又问:“到底剖不剖啊?”
他疼得满脸泪和汗,脖子从产床上挺起来,叫道:“剖!我剖!我受不了了!”
第50章
“剖!我剖!我受不了了!”即便已近狰狞,柯青裁也叫不出多大的声音来。
但女人却用高亢几倍的声音尖声打断他:“剖腹产会留疤的,你忘了?你不能留疤,你最害怕留疤了,是不是?”
她在说留疤这个词时语气意有所指,略带警告的看了柯青裁一眼。
医生皱起眉,严厉起来,“这位家属,我们首要采纳的是病人本人的意见,你别左右他的想法,你要是再影响他你就出去,让他自己生!”
女人语气立即软下来,语重心长的哀求:“不是不是医生,我不是左右他想法,只是他还小,他什么都不懂,你看看他,他还没结婚呢,留下剖腹产的疤以后怎么办呀!他自己不懂事搞大了肚子,我们当家长的不好再不为他负责啊!医生,你让他再试试,他身体好,一定行的,你上催产素试试啊,总不能连催产素都不上就说他不行吧?”
医生:“你!”
庄捷眉心深深拧起,黑眸几乎没有眨动,仔细观察能够发现,此时他的视线更集中,已从观看整个视频转变为只凝视着产床上那人的脸。
视频里此时痛叫的声音都几乎没了,只剩下女人长篇大论的哀求,久远的声音通过电磁记忆播放出来,有种令人窒息的诡异。
人在身体极限的时刻,身体和心理都极度虚弱,判断力和理智也大幅削减,甚至没多少能量,当时的他还那样小,他好人不容易攒出力气的呼救却被彻头彻尾的镇压。
对方甚至是对他具有各种意义上压迫力的母亲。
母亲的话像是咒,如同一张沉重细密的铁网罩下来,有一瞬间,庄捷看到柯青裁连呼吸都停了,用尽力气都吸不进一口气。
这种“沉重的母爱”甚至不光影响那个年少的病人,连产房里的助产士和护士都沉默了一会儿,她们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产床上的人。
柯青裁此时安静了,那双很亮很冷的眼睛暗淡下来,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他不再说话。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在见过如今的外交官、见过视频开头时像只少年独狼一样的柯青裁、然后又迅速在几个小时间见到了他的第三种状态。
像一朵开着开着,忽然被人一泼滚烫的开水浇了根,突然就烂掉了的花。
视频里的女人于是高兴了,觉得说服了自己的孩子,他终于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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