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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懿没听出他声调里克制不住的颤抖,还当他在生自己的气,唇角冷了下来,低声讥诮道,“行,有本事你别扶着墙!”
裴延澈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高挑的身形踉踉跄跄地往院外走,仿佛真的喝醉了一样。
沈知懿怕他倒下来砸到自己,刻意跟他保持着一米远的距离,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裴松鹤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那两人的背影,按捺住眼底翻涌的波涛。
他知道,裴延澈那不是醉酒,而是中了招。
因为他此刻,也有着跟裴延澈相同的折磨。
他不该帮沈知懿调换那杯酒的……
可当他看出白晴的目的时,已经晚了。
“我去趟洗手间,失陪一下。”他起身,背脊挺拔如青松,端的是矜贵疏朗。
而这副如高山白雪般清寒的皮囊下,竟包裹着烈火焚身的欲念。
顾予曦掐算好时间,借故离席。
一路小跑,总算在后院那条通往卫生间的蹊径中追上了他。
她用小指勾住他垂在身侧的手,却被他避开。
“哥哥……”
“你怎么过来了?”裴松鹤眉心紧皱。
他的音色乍听十分淡薄,却让听惯他嗓音的顾予曦察觉不对。
她顿了顿,眯起杏眸打量着他,迟疑道,“我好不容易支开了爸爸,想来跟你说说话,哥哥你这是……”
裴松鹤阖上眼睑,不想让她看出瞳孔里燎灼的欲火,“我没事,你回去吧。”
这次顾予曦真切听清了他声调里刻意压抑的沙哑,她心念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