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怖。
若是再偏一寸,就到了脖颈大动脉的位置。
可见那些亡命之徒下手是真的不留半分余地,她越想越觉后怕。
捉弄的意图全部烟消云散,手指不由自主地蜷曲起来,她根本连碰都不敢碰。
裴松鹤瞧着她鸦羽般的眼睫轻轻颤动,猜出了她的心思,低笑道,“刚才不是还想让我疼,怎么现在又怂了?”
沈知懿瞪了他一眼,语气疏冷,“药和纱布放在哪?”
“包里,你翻一下。”他声线微哑。
她从他的身上下来,把放在椅子上的皮质拎包打开,找出纱布和碘伏,回到床边。
这回她没有再靠近,而是站在他的身侧,拧开手中的碘伏。
黄澄澄的液体散发着苦味,拿着棉签的手停在伤口上方,沈知懿抿了抿唇,轻声道,“应该会很疼……”
“那不是正合你意?”他漫不经心的嗓音里透着宽纵,偏过头将整个受伤的肩膀朝向她。
似乎在这一刻,他把自己的性命都交付于她手中,任凭处置。
沈知懿闭上眼睛,把棉签轻轻贴向那道伤口,一点点擦拭。
耳畔是他粗重的呼吸声,跟随着她的心跳起起落落。
几分钟后,这场痛苦的煎熬总算结束。
裴松鹤只是脸色难看了些,她却溢出满头细汗,仿佛受伤的那个人是她。
纱布层层绕过他的肩膀,她不敢再用力,仔细在他心口处打了个蝴蝶结。
屋子里没有剪刀,她只能俯下身,用牙齿去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