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刚一柔,可为她的保护伞,可护琅琊王氏百年之内的族祚流传。
王姮姬第一次意识到王家和郎灵寂之间关系复杂,千丝万缕,要斩断难上加难,并非能以简单儿女情长概括的。唇亡齿寒,郎灵寂和王家互为唇和齿。
正思忖间,耳畔传来郎灵寂空白而冷漠的嘲讽:“放心,我比你讲信用。”
王姮姬回过神来,五味杂陈,“你要帮着我家,教我,告诉我,不能什么事都瞒着我。你喜欢谁我当然不管,你纳多少妾我都不管,但妾室……”
他打断,“废话就到此为止吧。”
谈情说爱的没意思。
情与爱不过是闲暇时的调剂品罢了,有了锦上添花,没有却也行。
王姮姬一噎,他好像天性凉薄禁欲,眼睛里只有利益和事业,说他“爱”许昭容,倒玷污了他的清高了。
这样的人若去经商或教书还好,入了漩涡似的官场,真是可怕,有高度凝聚的心力和城府,源源不断纵横捭阖。
他会规划,肯下功,拎得清,舍得下,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会设计可行的路线,不动声色地获取。
而且这样的人,常常做壁上观 ,隐藏在暗处,像世族牵着一根傀儡线控制着皇帝一样,控制着世族。
她确实正面不是他的对手,但可以缓而图之,借他的力量为己所用。
“你总说我的话是废话。”王姮姬沉着嘴角轻喃了句,“那我该说什么。”
很多时候,她确实不知该说什么。
或许前世她的话很多,时常黏着他,但那样的小女儿行为根本没意义。
郎灵寂见她仿佛有点委屈,随即又听她续续夹枪带棒地道,“把家主的话当废话,这就是您所谓的‘以王家为第一顺位’?”
他哂,果然,王姮姬是什么人,天生贵女,跋扈傲慢,目无下尘,怎会在言语上吃亏,受什么委屈。
郎灵寂微笑,道:“好,家主您的话,我以后都白纸黑字记下来,挂在书房里日夜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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