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乱跳的草鱼，照样是脑袋儿那一刀下去，然后顺着刀开始放血，挖内脏，去腮，全程行云流水，而且愣是没有捡到衣服一滴的血。相反，烤鱼店老板的围裙上已经有污迹了。

苏程将去好内脏的鱼反过来，开启用刀去鳞。眉眼淡定，微垂，背脊挺的很直。

他的外套已经脱了，只剩下红色的卫衣。他的气质完全就不像是在杀鱼，压根儿就沾不上这烟火气，反倒是吧手中的鱼拉高了格调。

“你输了，楚老板。”苏程放下了刀。案板上是两条干干净净杀好的鱼。烤鱼店老板抬头，大冷天额上竟然布满了汗。

“明天开始，早上七点，你们全部来报道。”苏程用布满满的擦了擦刀，双眸随意的瞥了他手里的鱼一眼，“鱼没杀完就别杀了吧，拿过来给我，我要熬鱼汤。”

说完他又抬眸，眼中带了点笑，“要不你们喝完再走？”

熬鱼汤是苏程最拿手的一道家常菜。熬的不会腥，不会苦，汤汁煮的奶白，豆腐鲜嫩，一块一块的浮在旁边。细碎的葱花铺制在表面，姜丝沉淀在底下，随着沸腾的气泡而滚动。

糖水铺的客人在寒冷的冬天，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碗热腾腾的鱼汤，捧着慢慢走回家喝。热腾腾的纸碗温暖了他们的掌心，喝下去，鲜嫩的鱼汤冲入舌尖，蔓延进他们的心肺，美味一直在他们的舌尖缠绵，回忆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