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则声居然记得那么清楚?
谢轻逢只能道:“也是朋友。”
季则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师兄的朋友真多,我竟全然不知。”
他只猜谢轻逢身世来历不凡,未曾料到今日一见,那两个修为不凡的少年同他如此亲厚,必然是相熟之人。
而谢轻逢遮遮掩掩,必定是有意隐瞒。
他在隐瞒什么?他想隐瞒什么?
他现在连师兄都不叫了,直呼其名:“谢轻逢,你到底有几个朋友?”
谢轻逢也实话实说:“很多,以后带你去见。”
他藏镜宫教众万千,座下尽是今日这样的“朋友”,谢轻逢不想说谎,当然也不想捅破身份。
至少不能是现在,在这里。
季则声听完,又沉默了。
他生性沉静,不擅交友,平生只有三两个朋友,还有一个师兄,但他为了师兄,可以放弃这些所谓朋友,所谓师长,只要不违背本心,他什么都愿意为师兄放弃。
他就像一根香蕉,简简单单,很容易就剥开,表里如一。
可如今才陡然意识到,谢轻逢不仅仅是他的师兄,他出身家世都好,有一群所谓的“朋友”,而且他直觉这个师兄很快就会离他而去。
谢轻逢一定有事瞒着他,而且是大事。
得到这样的信息,季则声连那点醋劲都压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慌。
师兄要干什么?师兄要去哪里?
谢轻逢猜不出他九曲十八弯的心肠,只是觉得他在为这两个蠢手下吃醋,眼见另外四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自己动一步,八卦的目光也如影随形,为免说漏嘴,他只能弯腰坐在了季则声对面:“小师弟。”
季则声抬眼看他:“何事?”
“别生师兄的气了,他们真的只是师兄的朋友。”
季则声已经不在乎朋友不朋友,他更在意别的事:“师兄,等这次回了七弦宗,你就要回家了是么?”
他一直记得谢轻逢之前说过要回家一段时间。
季则声突然提起,谢轻逢反觉意外,算算时间,文玉彩莲开花在即,他就算能待在七弦宗,也待不了多久。
谢轻逢道:“也不是马上就走。”
季则声一听,心已经沉了下去:“你又要丢下我是不是?你们都要丢下我……”
他喃喃自语,眼瞳血色蔓延,显然是心魔作祟,谢轻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顾不得那么多:“不是,师兄不会丢下你。”
现在的季则声就像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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