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苏一一轻柔地截住了他的话头,“纵然才比君如玉,那又如何呢?不过是空有文名,孤寂一生罢了。”
魏尔瞻眉心微跳,苏一一以为他将要发怒的时候,他却似是痴了,脸上露出似喜似悲、若痛若悲的神情。
呀,魏尔瞻和君如玉之间,一定有故事!
苏一一立刻发挥她无限广阔地想像,把两个人的年纪悄悄地对上了号。不是情侣,大约也差不离了!
“先生,你和君如玉……一定很熟悉吧?”苏一一敲敲边鼓,打探八卦。
“嗯,曾经……很熟。”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又笑了起来,“你说得不对,若不是她所遇非人,也不至于会孤寂一生,定能相夫教子……”
最后一句话,说得极其苦涩,分明是极不情愿那君如玉,真去相夫教子。
“先生有多年不曾见君如玉了罢?”苏一一看他又闭了口,继续套话。
“总有八九年了。这些年,总听得她的文名,她……诗工词丽,琴书两绝,本是不世出的奇才。”
“君如玉、君如玉……怎样的君子如玉,才能配得上她呀!”她眼珠骨碌碌一转,却娇俏地笑起来,“先生便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呀……”
“胡闹!”魏尔瞻沉下脸来,“回头把《礼纪·缁衣第三十三》默写一遍!”
“不是吧,先生!”苏一一惨叫一声,看到他面沉如水,倒有占惴惴,难不成她拔到了老虎嘴边的那撮毛?
“明日下学前交来。”魏尔瞻丝毫不肯通融。
苏一一其实不过故意撒娇,并非真的怕默写礼记。权当练字了,一举两得。
只是写着一个个方块字的时候,满脑子想的,仍是魏尔瞻和君如玉若隐若现的关系。虽说因为君如玉,转移了魏尔瞻训诫的初衷。只是看到他因此而失魂落魄,苏一一又觉得心里小小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