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柳总是不自觉就摁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用力摁进怀里。
阿翎知道金丝柳是在保护她, 每每那个时候她也会心生警惕保持安静, 听着金丝柳的心跳, 只有她的心跳平稳了下来,阿翎才能松了警惕合上已经困得快黏住的眼皮,沉沉睡去。
后来阿翎大了些,金丝柳已经无法将她抱在胸前,她只能将她背在身后, 开始的时候阿翎完全无法习惯。
金丝柳显然也无法放心,两人渐渐形成了一种默契, 逃亡的路上总是互相说着话,一旦阿翎长时间没应声,金丝柳总会很慌地停下步子往后查看。
有的时候,追兵近了,两人不得不躲起来,不能发出声音。
每每这个时候,那无声的气氛总是能叫阿翎心跳得很快,一股巨大的恐慌像无形的手攫取着她的心脏,只有金丝柳的声音再度传来,那绞着她心的手才能松开。
比起喧闹声叫她心烦,无声的世界才更令她心悸,她害怕无声的环境。
所以上一世才会在生生闯过了承天悲狱崖前六层,却倒在了无声的第七层。
那似乎也是很遥远的事了,阿翎静静感受着师清浅那透着生命力的脉动,这比心跳更令她着迷。
不过虽然她喜欢,但她也没打算在这漆黑到人在眼前都瞧不清模样的虚空里就这般呆着。
“还没到吗?”阿翎拢着师清浅脖颈的手,轻轻挠了挠她的后颈。
师清浅的身子微微一颤,若是此时光线足的话,阿翎大约看不清这微颤的幅度,但现下漆黑一片,阿翎又紧紧贴着她,再小的异动她都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