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中不止医师,山长庄严,掌事教谕邵安和许教谕都在其中,各个眼神都在真正看到平安无事的两人后,才算松懈了些。
大约诊治了一炷香的时间,医师从床榻前退了出来,禀明情况。
“此生实乃命硬,我从医数年,也未见过如此伤势还能保持清醒之人。他身上大小外伤无数,如脚腕上的勒伤再严重一些,就伤及筋骨不良于行了,而内里五脏也有轻损,轮上他人怕是吐血不止,他的脉象倒还算平和。
“整体而言,只需服药静养,以防病根留下。”
许教谕仍有不放心道,“我刚刚看他眼睛也好似不能视物?”
“眼睛?那不算严重,只是有些血块淤堵,每日针灸,两三日便能复明。”
“无事便好。”庄严颌首,便让学录去随医师拿药方。
“这也不能叫无事吧?”邵安摇着羽扇,即使对上山长,语气中的嘲讽也不曾退让,“这幸好是我们斋学生命硬,命不硬这可找谁说理去?山长不会因为是玄英斋的学子,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庄严瞥了一眼俯首低眉的林清樾,“自然不会,只是此事——”
林清樾忽然像是受了凉风,阿嚏一声,声响不大但引了众人侧目,清隽的面容因失态微微赧然。
郝学正见状上前一步,“山长,我已从玄英斋斋长林樾口中了解过详情,事不宜迟,应与许教谕按照顺着线索详查,此二子不妨让他们先行休息压惊。”
庄严:“……好罢。”
终于待到舍房里的人走了个干净,木窗外的日头也已西斜。
膳房先送了两份驱寒的热参汤,林清樾端了一份绕过屏风到了榻前。
梁映正把手从枕后抽出,摸索着坐起身。
大抵是药汤刚煮好,还烫,瓷勺碰撞着碗壁似在搅动散温,叮铛脆响一时不查让梁映想起了尚在老屋时,他和阿婆相处的静谧时光。
“参汤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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