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青筋绽起,怒目炯炯,好似阎罗。楚狂不答,只贴近前轻轻啮上他唇瓣,安抚似地吻他,只是毕恭毕敬、诚惶诚恐。方惊愚心里的气忽泄了,楚狂便是楚狂,还能是何人呢?有这样多的证据证明方悯圣与楚狂是两个人,他却偏要将这二人撮成一个。平日里认错人,已是大失礼一件事,而今在榻上,那更显得自己蛮缠了。他闷声不响,只觉楚狂舐着自己,那吻甜蜜蜜,软绵绵,极尽讨好之能事,于是他顿感辛酸,那是在棍棒与威吓下教出的吻。楚狂不通诗书,不懂情理,但晓得这样能谄媚人。他慢慢回抱住楚狂,仿佛两人一起深陷泥沼。
于是这一刹间,他们将外物都忘了,什么玉鸡卫、天明的索战、雷泽营,统统甩到九霄云后。方惊愚冷静下来,头脑仍昏热,然而却放缓声轻轻唤了一声:“对不住,是我昏头。你是楚狂,不是旁人。”
楚狂身子似一下松了,轻轻应一声,受惊的小兽似的,低声道:“是,我只是楚狂。”
但他仍怯方惊愚恼怒,伸手撮弄杵子,不及方惊愚阻拦,便已埋头吃进,咂舌弄唇。方惊愚吃了一惊,不自觉轻颤,却想起鸨儿说与其行事也是清燥了,倒对其有益。但毕竟别扭,垂首看他吐纳动作,吃得润光水滑,不亦乐乎,熟门熟路,却觉心里发涩,仿佛望见方悯圣也曾这样侍人般。同时心里责备自己,是兄长如何,不是兄长又如何?这人若是方悯圣,才是闯下大麻烦,是有了鹑鹊之乱。
这时两人皆觉身中巨焰腾烟一般,热炙火燎。这时他下望,楚狂上眺,两人四目相接,眼里都似有话,一世一生也说不完。
楚狂心想,将错就错罢,就当是自荐枕席。方惊愚迷迷瞪瞪地想,将错就错罢,就当是救他性命。
于是方惊愚慢慢填进楚狂,听着对方颈畔的闷哼声,细而软,猫爪似的挠着耳鼓。舷窗启着,微腥的海风盘旋。夕光里,两人的影子正缓缓相叠。方惊愚垂眸望着楚狂,摇摇曳曳,汗珠儿滴滴答答,忽而觉得,如若这是梦,自己宁可一世沉沦其间,永不醒来。
€€€€€€€€
夕光顺着一条伤疤斑驳的腿爬上来,一路上去,便是同样累累伤痕的躯体。方惊愚将楚狂抱在怀里,只觉心里发疼。楚狂紧阖着眼,紧揪衾€€,息声细细,猫子抓一般,教人心痒。
看他身上伤痕,方惊愚便能不自主猜到他的曩昔,想必他曾饱飨旁人的毒打,而兄长也应与他一般。想到这处,美事倒不美了。方惊愚齿关紧咬,只觉自己在揭楚狂伤疤,但欲要离开,却被猛然揽住颈项。楚狂像蛇,像藤蔓,缠住他,教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