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拿履尖点了点他右膝弯,于是他只得把尖利词儿通通咽回肚里。
祝阴笑问:“兄台想说何事?”笑意森冷而煞气四溢。
易情将脏话咽下,勉强笑道:“我说…我愿入你娘户籍,嘶…替她好好照料你这宝贝乖儿……”
“不错,兄台倒很是识相。”祝阴笑道,“入了无为观,便要守无为观的规矩。见了师长需虔心跪拜,不得在尊长面前口出粗言。”
“我还是你大师兄呢,你怎地不放尊重些?”易情抽着气道。
祝阴转头望向微言道人:“道人,弟子不曾见过大师兄一面,又不敢信他说辞…这人真是大师兄么?”
微言道人见他目光寒凉,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在伏跪的易情身边踱着步子,捋着长须道:
“有些像…是挺像……简直一模一样,但老夫拿不准呐。”
老头儿想起那远别道观的小子,他是看着这小子长大的。那时文易情身子细细弱弱的,像河边无根的蒲苇,鬼心思却颇多,泥猴似的总不安分。成日攀到树上,滚进水塘里,给道人炫耀自己捉到的河蟹虾子,再偷偷放进道人袖袋里,看着道人被蟹钳假的哀声叫唤,自己则咧着一口白牙在旁肆无忌惮地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