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记府坐拥书海,所藏卷帙写尽寰宇之事。也不知无为观怎地便弄得了天记府中的一册书,放在神案上供着。
天书本就是历写人间事的书册,易情把它撕碎吞进了肚里,从那一日起,他忽地便能使起墨术,化虚作实。他能在地上画饼儿,在树上画果儿,也能望见人身上流淌的墨字——那是每个人的命理,他能用宝术将其改易。
三足乌听得云里雾里的,它约莫明白这小子不仅能画出能吃的大饼,还能把这天地里的一切当墨字改画了。
“所以,你小子的宝术就是从那被你吃掉的天书里来的?这倒也不奇怪,势家公子哥里也有不少是把法器熔了后浇在身上的,这样便能学到法器上带的宝术。”三足乌只觉昏头胀脑,道,“但为何…我瞧如今人人都动弹不了,就我和你小子还能动作?”
易情挠了挠脑袋,环顾着这黑与白交织的水墨天地,“我也不知其中缘由,莫非是在神仙看来,凡尘不就同解闷的连环图画一般?我是神仙,你也是从天廷下来的神物,自然能在这墨画中走动。”
说罢这些话,易情跳起身来,拍了拍衣摆,泛着幽光的魂神飘到了自己的尸首前。易情撇了撇嘴,嫌弃道:
“被偷袭了,方才的我还死得真惨。”
说着,又伸手去拭微言道人的眼挫,发觉那凝在空里的泪珠子拭不掉后,哀声叹气地道:“唉,老头儿,何必为了我这不成器的弟子哭呢?反正我是神仙,虽然你们不认,可我确是死也死不成。”
望了微言道人片刻,易情的魂神又飘向立于台下的祝阴,这小子面上的神色有些惊愕,微扬的嘴角又混着几分喜色。三足乌飞过来,用鸟喙笃笃地敲这红衣弟子的肩膀,用力啄了几口,凶恶地叫道:
“这叫祝阴的小子坏透了!黑心歪尖的,老子看到他从那胖老头儿的葫芦里倒出了只阴魂,还在封咒符上刻上了你的名字,驱使那玩意儿来杀你!”
易情的魂神想了想,趁如今这凡世被宝术静止,他赶忙伸手扇了祝阴两巴掌。
待扇罢了祝阴巴掌,他扬眉吐气,与三足乌对望:“接下来怎么办?”
“甚么怎么办?”
“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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