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霜白耀目,覆眼绫带艳红如血。“师兄见谅,您回来得突然,无为观还未来得及清扫寮房,您且在此落脚罢。”
“是不是待其余寮房扫完后,也不会给我住那儿?”
“师兄果真聪明伶俐。”
这小子笑得无一丝歉意。易情挥手,“行,行,你快滚罢。你这马儿骑得着实教我不顺心,看着便烦。”
祝阴笑意盈盈地带上将落的门扇,幽暗的屋中不多时便又回归一片死寂。
易情望着漏得星星点点的房顶,朽木在山风里咿咿呀呀地叫唤,整间茅屋摇摇欲坠。他抓起一大捧干草,盖在自己身上,抱着三足乌翻了个身。身上仍有些潮凉,但不一会儿便暖和起来。
“你觉得如何?”易情呓语似的对鸟儿说,两眼漆黑发亮,“这里往后便是咱们的新家。”
三足乌缩了缩脖,还未开口,易情便喜孜孜地道:“是不是还挺好?比桥洞里要睡得舒坦!咱们那时只有一条破席卷着睡,如今却有一堆干草!”
乌鸦也扁哑地笑了几声,旋着脑袋往上望去,“咱们有屋顶了,虽说只有一半儿!”
“我猜祝阴那小子住的是顶好的茅屋,等我伤好了,我就去偷他房上的茅草。”易情咧嘴笑道,满足地闭上眼,“嘿嘿,统统盖到咱们这儿来,咱们便有一整个蓬顶啦!”
“这么大的一间屋子,都是咱们的?”三足乌好奇地环顾四周。
“是啊,都是咱们的。”易情的鼻子都快要酸了,却忍着没掉泪,三足乌却在他怀里欢声叫道:“无为观这地儿还不赖!”
第十六章 血雨应无涯
易情昏昏沉沉地睡着。
茅屋低小,苫盖的蒲苇在山风里凄零零地飘动,清风与日影细碎地从茅草隙间落进来,在他头脸上洒下摇曳的金斑。
他用破布草草包扎了肩伤,抱着三足乌一歪脑袋便睡了过去。三足乌的身子滚热发烫,揣在怀里时像个小手炉。草堆虽算不得好睡,于如今的他俩而言却抵得过上好茵褥。
回观的这一趟折腾下来,他与三足乌皆精疲力竭。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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