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着手抚上覆眼的红绫,喉头哽咽,仿佛喜极而泣。易情有些看不下去,便道:
“算啦,今日算得我不好。离观十年,不曾同你们通过书信、打过招呼,便急着要翻墙入室。你将我当成贼子歹人,倒也在我意料之中。”
易情违心地挠了挠头,“我回观来只为看师父、弟子们过的日子好不好,往后你少折腾我些,咱们相安无事地过日子便成。”
“是。”祝阴笑逐颜开,“今日是祝某有错在先,有眼不识泰山。往后师兄尽管使唤祝某。祝某愿为师兄赴汤蹈火。上刀山剑树,在所不辞。”
在这之后,祝阴便忽而变得亲热情切,牵着易情的手问长问短,从他呱呱坠地问到他荣登天磴,自金光九天问到阴曹地底。这师弟对文易情的一切如数家珍,看来是真心喜爱,易情不愿拂他的心意,于是能答便答,不愿说的也打着哈哈过去。
红日西斜,云霭犹如火烧后的残烟,赤红艳丽,布满天际。易情恍惚地从书斋中行出,看久了斋中绘着他身姿样貌的写照画,他一时头重脚轻,神思忽忽。
祝阴站在槅子前,向他遥遥摆手,笑语盈盈:“师兄,慢走。祝某还要在此拾整,便暂不送师兄一程了。”见易情驻足回首,他又关切地道,“莫非师兄腿脚依然不便,要祝某再将您背回?”
易情摇手,“算了,算了。”他先前本想气这小子一遭,这才将祝阴当马儿来骑。可对上一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好师弟,他却又于心不忍起来了。
望着易情的背影渐隐没在山径尽头,如血残阳在祝阴面颊上覆上薄红。他静默伫立片刻,和柔笑意却倏尔不见,只余一片阴冷。
林叶沙沙摇动,从石廊的阴影里忽而转出一个人影。
那是个怀抱玉兔的道袍门生,一对眼懒洋洋的,眼皮耷拉着,呵欠连天。正是观中的迷阵子。
迷阵子问:“大师兄走了?”
祝阴说,“已走了。”
听罢这话,迷阵子踏上书斋的竹木板,困倦地环视着室中景象。他摸了摸架橱上的卷册,从束条上扒下一层纸糊来,那卷册上的字儿顿时改了个样。从《文易情升天传》变成了《文始真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