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人只会虚弱地从口鼻里呼出灼热吐息。于是他软绵绵地站起来,又骨碌碌地从山阶上滚了下去。昏昏沉沉地睡了片刻,易情睁眼。眼前像有一团杂着金星的乌云,翻腾汹涌。他既望不清天,也看不见地,脊背上传来强烈的擦摩感,他如一只破麻袋般在山阶上拖曳。血流得多了,他口渴得厉害,四体软如棉絮,醒来时满心茫然,不知自己昏厥了多久。
睁开双眼,他望见灰败蒙尘的茅顶。他被人拖回了自己的茅屋,躺在厚衾里。祝阴着一袭红衣,坐在他身边,静静地朝他微笑。
“我…昏过去了么?”易情呢喃道,发觉自己的嗓子有如涸泉,嗓音沙哑。
祝阴垂着眉,道:“师兄在西崖顶上跪了三十日,身子早已支持不住,于是不慎跌落了石阶。祝某清早起来拾柴烧饭,正恰发现师兄蜷在石阶旁,便将您送了回来。”
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有种恬然的落寞。“师兄,您欲见师父的急切之心祝某感同身受,可师父闭门不出许久,是不是有甚么缘由?”
易情嘶声问:“你觉得…是甚么缘由?”
“兴许是师兄心志仍未坚,心意仍不诚,师父不愿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