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在庄严的钟声里缓步入宫。
无人知晓先几日荒渊门阖被启,瘴疠自其中奔流而出。灵鬼官们因此而焦头烂额,不得不前去荒渊祓除鬼怪。偌大的紫宫如今被成列天兵严守,玄甲闪闪发亮,这庄穆的景色之下却暗流涌动。
一众仙官踏云而来,为首的戴二梁冠,簪绒花翠叶,着青罗袍,美如璃玉。接火天君见了,与旁人道:“放他们入殿。这是近年来铸得神迹的仙官,尤其那状头才高八斗,乃荆山之玉,得禄神大人青眼,往后是要入天记府里做高官的人,你们切不可对其怠慢。”
众星官听了,不免得对那状首投去艳羡的目光。接火天君又问方才匆匆回来的巡检天兵,“四处可有异状?”
巡检天兵道:“也无甚异状,不过是有位仙官忘了带枣木职牒,正被其余星官拦下。待下官与禄神大人确认后即可放行。”
“是哪位仙官?”接火天君道,拿起千里镜,向南天门张望。
“不、不知……但那位仙官道,他姓文。”
千里镜从接火天君手中兀然坠落。
他脸色大变,方才透过千里镜,他看到在青霓浮动间,南天门外的天磴上正立着一个道装少年,山水袖帔,上饰墨鹤。当他的目光触及此人之时,这少年竟仰头与他四目相接,狡黠地一笑,那是一张他曾见过的脸。
接火天君冷汗淋漓:“弩手上城楼,备好砲车!”
那道装少年抵南天门,星官们先前只当他是寻常赴宴之人,可当余光瞥到天兵们渐渐在旁布开,空气里便似凝了冰。不知觉间,砲车上已装好两百斤石弹,夜叉雷慢慢推出,车弩备好,矢大如椽,皆对准那少年。接火天君冷汗直冒,画下一道传声符,对天门处喝道:
“被天廷贬谪的罪神,是何缘由来到此处?”
先前与其寒暄的星官陡然变色,默默退开。这少年竟是罪神?他们低着首,却悄悄打量着那道装少年。此人神色和气,虽衣衫朴陋,却也颇有仙姿,不似犯了大过的神官。那少年则朗声笑道:“我是正儿八经地来到此处的,却遭天君白眼,莫非这便是天廷的待客之道么?我来此也不为别事,只是欲办一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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