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一般。光芒熄灭之后是一片黑暗。
而就在这黑暗里,易情静静地坐于草庐之中,慢慢地阖上了天书。庐中摆一小方桌,桌上置一豁口陶瓷油灯,灯光映亮了碟中的一块儿红蜀黍馒头,粗糙而冷硬,这便是他的年夜饭了。
年复一年,他皆如此度过。孤苦像久萦不去的寒意,早让他身躯里的血液都似凝了冰。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寻常。他听到窗外簌簌的踏雪声。野干足音轻捷,小鹿脚步惊惶,只有人才会有这般沉稳的脚步声。况且这山间香火日衰,他已有数十年不见香客。来人会是谁?
他像被火点燃了衣角一般,猝然站起,冲到门边,摸上门闩的手战栗不已。会是师父么?还是无为观里的哪位弟子?
易情太渴望见到故人了。他猛地推开门,心窝里像藏了一巢鸟雀,呱噪欲出。他惊喜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