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讨厌雪,却一声不吭等候至深夜,如果雪整夜也不来,她也要守一整夜吗?
昆妲用袖子包了手捧起那只雪兔子,准备把它放到冰箱里去。
江饮实实在在给白芙裳吓到了,一连在保姆房躲了三天,直到返校上课。
晨间昆妲在雪化后的花园里等她,羊毛呢贝雷帽,灰白水貂绒外套,脚踩黑色皮靴,打扮精致富贵。
江饮穿件大羽绒服,行走的棉花糖似来到她面前。
“给。”昆妲把热水袋递过去。
江饮垂着脑袋接过,一言不发跟在后头。
两人上车,各自贴着门边,昆妲扭头看她一眼,又转过脸,手指在大腿上细细地挠,“昨天我去找你,你没给我开门。”
江饮装傻,“什么时候。”
昆妲说晚上七点,江饮胡扯说可能睡着了,没听见。
“妈妈是开玩笑的。”昆妲努力挤出个笑,“你知道的嘛,她一直都这样,随心所欲,不管有道理没道理。”
明明暗恋的那个人才最是辛苦难捱,明明她才是大小姐,却还得反过来安慰这个不晓事的小丫鬟。
爱情真是让人受尽委屈。
昆妲扭头看向窗外,路边树叶子全掉光,树枝狰狞扭曲,割裂铅灰的天空。
江饮的沉默一直延续到上午第二节课间。
教室里因为足够多的二氧化碳,倒还算暖和,玻璃窗上白蒙的雾层布满涂鸦,刚复课,大家都很没精神,课间诡异的安静,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