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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姝不在,出门办事了,昆妲下楼去买了早餐回来,进房间看妈妈。
白芙裳还睡着,她昨天哭得好厉害,直把自己哭晕过去。
电风扇搁在床尾对着吹,风里一股老房子的霉味儿,倒也稍驱散了闷热,昆妲弯腰亲亲她的脸,小声喊“妈妈”。
“别怕。”白芙裳握住女儿的手,半梦半醒,声音虚弱,只是重复“别怕”。
“我不怕,你和姐姐都在,我就不怕。”昆妲小声哄着她。
喂她吃了半碗粥,她倒头又睡下,在床边坐了会儿,等她完全睡着,昆妲才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从铝厂家属楼到凤凰路八号,公交车程近一个半小时,够远了吧?还是被那些人找到了,昆妲庆幸昨晚不在,也愧疚昨晚不在。
可她在又有什么用呢?她能阻止他们的恐吓吗?
在昨晚之前,昆妲一直以为事情真像江饮说的那样,熬一熬说不定就过去了。
又空又远的漂亮话确实很能迷惑人,但那也不能全怪江饮,她又懂什么呢?她永远做一只天真无邪的小狗好了。
凤凰花开得好漂亮,昆妲从来没发现这条路上的花竟开得这样好,这红没有油漆的刺鼻气味儿,红得堂堂正正、大大方方,朝窗边探头,她大老远就看见江饮捧着花束站在路边。
车子在站台停稳,江饮还不敢过去,她不确定车上是不是载了昆妲,直到那抹纯白的裙角出现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