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与司徒清潇相对而坐,六个侍女及车夫皆围在车下。
陈都尉年纪轻轻,眉目清秀,颇有些不好意思,“公主,臣昨夜冒昧登府,实在唐突,这宫里四处皆是平南王的眼线,臣惶恐泄露行踪,让平南王察觉,才趁夜色登门拜访,请公主恕罪。”
司徒清潇今日一身淡粉色裙装,三千青丝柔软墨黑,发间插着金步摇,淡雅矜贵。
螓首蛾眉,一双眸子澄澈清冷,彷佛能看穿一切。
“本宫何曾说要怪罪于你,不必如此紧张。”
陈都尉低了低头,“多谢公主。”
“可你又怎知本宫的公主府安全呢?”
陈都尉闻言一惊,慌忙抬头去看,只见司徒清潇面色无虞,一张娇颜清冷端正,像是一张面具一般,自始至终无一丝多余的表情。
“莫非公主府也有了平南王的眼线?”
“本宫不知。”
她不解,“公主何不将人审查审查,拔除奸细?”
司徒清潇七窍玲珑,手段了得,拔除眼线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公主府有侍女奴仆上百人,本宫要找出其中奸细,势必大动干戈,若要大肆搜查,平南王必定会听到风声,注意到公主府。与其如此,还不如维持现状,至少,还有一些安全的几率。”
“你与本宫在皇宫相见,在车辇里言语一刻,也不算什么,但你若漏夜上门公主府,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一个小小都尉,若不是公主熟识怎敢随意上门公主府,独自深夜前行,若是公主接见了她,几个时辰之后方才出来,说不是在密谋什么,都无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