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音。
祝音拂开了舒繁生的手:“你还是去吧。大局为重。”
舒繁生的瞳仁深处又泛出了那种粼粼的光。
他想说些什么反驳,但他还是很快说了声“好”,开始去浴室打理自己。
祝音进了另一个浴室。
洗澡,吹头发,擦面霜。
祝音看着镜子里不再年轻的自己,为自己涂上了唇膏。
——她得承认,她是个软弱而自私的人。
软弱时她会用亲密的人、亲密的关系来填补自己的空虚与孤独。
而一旦这种空虚、孤独的时间过去了,她就会与人划清界限,无论那人有多么地爱她,对她有多么地纵容。
她得承认,她不是一个正常人。
她确实是病了。
舒繁生这样的正常人,不应该和她这种癫子在一起。
……
“……”
接通的电话里还是没有声音。
坐在粥摊上的祝音也不恼不催。
她慢慢地嚼着油条,时不时喝上一口肉粥。
“……音音……”
沙沙的噪音细微、朦胧,被那声音包裹着,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又哭了。
“音音……”
他唤她。
一遍遍。
又一遍遍。
“虽然繁生让我们别跟你说,但是音音啊……”
都改叫“繁生”了啊。
……也对,舒繁生对他们来说,不是亲儿子却也远胜亲儿子了。
祝音刚安顿下来没几天,爸妈就来她租住的地方探望她。
和七年前不同,这次再见二老,祝音已不觉得她们那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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