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安排一间干净一点的,网速好一点的。”
“闭嘴。”
杨枝在铁栅栏跟前又按了一次密码,走进了逼仄的旋转楼梯,头顶灯光惨白,台阶凹凸不平,木头嘎吱嘎吱,摇摇欲坠。
慕留长这么大,第一次来到这么神奇的地方,他左瞧瞧右看看,一只胳膊搭住了栏杆,虚虚地把杨枝护在了身前。
杨枝上到四楼,敲开了一间房门。
房子也就二十几平米,放了三个镜台,一个洗发池,一张小沙发。临近下班,只有一个理发师大哥在门口等着他俩。
杨枝一笑,对理发师说道:“您好,我知道您快下班了。”
她指着慕留,“这是我朋友,美国来的,不是什么回头客,所以您随便剪,早剪完早下班。”
“哥,”慕留连忙开口,“你别听她瞎说,我以后经常来巴黎。”
理发师给慕留一个眼神,“你放心,咱们是有职业操守的。”
慕留洗完头发,坐在了镜子前面。
他来巴黎之前刚理过头发,才过去几天,实在没有什么好剪的,对大哥说道:“稍微剪短一点就行了,一点点。”
“没问题,”理发师笑道,“你俩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慕留在镜子里瞄了一眼杨枝,杨枝也正好在看他。
他笑了一声,“我也想知道呢。”
杨枝张口就来,“他欠了我两万块钱,欠了好几年了,现在都没还。”
“哦,那你早说啊。”慕留拿起了手机。
几秒钟之后,杨枝收到了慕留的一条微信,转账20000。
杨枝不说话了。
神经病。
慕留这单生意,理发师做得很轻松,随便用剪刀剪了几下,吹风机一吹,一头短发清爽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