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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佘泛就听见薛肆的声音响起:“你发烧了。”
佘泛停了两秒才反应:“哦。”
他其实也没怎么听进去,就觉得冷,习惯性想找热源,于是勉强动动脑袋就把半张脸蹭在了薛肆的掌心上。
薛肆微顿。
佘泛的呼吸有点滚烫,全部落在他的掌根上,还有点残留地黏在他的手腕上,顺着衣管往里送。
佘泛每次发烧都会这样,从小到大,就算他的性格变了太多,一发烧,还是会变得黏人起来。
薛肆说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他先从旁边的床头柜抽出他为佘泛备好的退烧贴,全程单手操作。
好在佘泛现在头发短,没有刘海,贴得很顺利。
贴完后,薛肆的手顺着往后走,摸了一下佘泛的脑袋:“喉咙疼吗?”
半梦半醒的佘泛听见了他说话,但他过了很久才在薛肆耐心的第二声询问中,滚出了一个音节。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应声说自己嗓子疼,但薛肆太了解,佘泛这意思是嗓子不痛。
那应该只是昨天吹了冷风然后感冒了。
薛肆应対佘泛的发烧也很有经验,如果嗓子不痛,就不严重,贴一个退烧贴,睡一下午就能好。
如果嗓子疼,就有点麻烦,佘泛身体差,要是嗓子疼了,那就算是第一天退了烧,也还是会复发低烧一两天,咳嗽会咳好几周。
薛肆用自己滚烫的掌心覆上佘泛温凉的耳朵,把人的脑袋藏在自己的手心里。
他跪在佘泛的床前,却还是高佘泛不少,微垂的眼眸深而浓,以至于显得有几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