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见我卢家人来,如此冷淡倨傲,见了那新出门户范氏,却恨不得倒履相迎。罢了罢了,如今我卢家已风光不再,以后你们兄弟也不必与我家来往……”
原来,次兄看向她时眼中那两分轻蔑,是因为卢家早已风光不再。
百年前,羽朝帝室南迁,是丞相严道之和司空卢循拼死促成的,两人携族人、门客数以万计,护送年仅五岁的小皇帝和太后渡江,定都鹭城。此后,严道之总揽内政,卢循在前线抗击胡人,一内一外,为羽朝的半壁江山续命至今日。
两家也连续三代联姻,卢筠清的姑祖母和姑母,都嫁给严氏子弟。
只可惜时移势易,两家都日渐没落,严家根基深厚、子孙绳绳,虽再没出过严道之那样位极人臣的后代,始终是羽朝的一流世家。卢家则不同,祖上原本以军功起家,族中人丁稀薄,卢筠清的父亲战死后,族中只剩两个从叔,逐渐淡出了京城的世家圈子。
切,小小年纪,拜高踩低!每每想起此事,卢筠清总想对这位便宜次兄翻个白眼。
不过,她不喜欢这位次兄,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对她十分严苛。
练字时若错了一个,便要罚写三十遍,幸亏她向长兄哭诉,才改成十遍;背诗时若背不过,便要被打手心,她哭着去找长兄,长兄说她是女子,需娇养着,不宜受罚太过,才改为抄写。
此外,次兄还特别在意礼仪,给她制定了一长串“禁做事”清单,包括但不限于爬树、掏鸟窝、捉蚱蜢、吃饭时说话、腰带系得太松等所有事。
次兄日日耳提面命,她曾祖曾位列司空,她要有高门贵女的作派,不能辱没祖上。
毫无疑问,卢筠清更想让长兄教功课,但长兄常去帮姑父处理公事,并不能日日在府中,这算得上是她目前最大的烦恼了。
这一日,因上午的功课完成的不错,次兄便准她下午不练字。阳春已过,初夏将至,后院中的玉兰、桃花、梨花刚刚败落,木槿、棣棠、夏蜡梅又相继开放,卢筠清和侍女桃叶一边吃糯米团子,一边在走廊上赏花。
远远的,瞧见后院走进来几名男子,穿着灰色粗布衣服,扛着几株树苗,她想起来,姑母说过,后院的几棵桃树枯了,要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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