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等贵重玉石,或装饰犀角、玳瑁、象牙等稀罕物,长乐公主所用的梳子却简陋至斯,与宫女的没什么两样。
看来,姐弟情、舅甥情的感情牌是打不得了。
“既是阿姐心爱旧物,从风快些收好。”
“是。”
殷玄心中冷笑一声。
这把梳子,便是羽朝皇室苛待母亲这位庶出公主的证据,只消放在桌上,就是对皇帝温情追忆的无言讽刺。
殷玄早就从母亲处得知,皇帝的棋艺乃是先帝亲手所教,皇帝说母亲是自己的半师,不过是夸张旧情以拉拢他罢了。
这样想着,面上却不露分毫。殷玄将梳子郑重收回怀中。
“陛下,该吃药了。”
皇后裴氏亲奉汤药,从殿外走来。
殷玄立刻起身行礼。
“陛下每日用的药,从煎熬到入口,哀家都得盯着,否则不放心。”皇后向殷玄解释,又转身面向皇帝。
“来,陛下,喝了药,奴家就退下,不打扰你们舅甥感情了。”
皇帝今年不到五十岁,面上依稀可见当年俊朗之姿,只是鬓间华发早生,又兼体弱多疾,一年中竟有半年时间离不开药。
空气中飘起苦涩的药味。
“朕自己来就好。”
皇帝伸出手,想要接过药,被裴氏不客气地推回。
“陛下,坐好,让奴家来。”
裴氏明艳的脸上,露出似嗔似怒的表情,她干脆利落地取出软垫,塞在皇帝腰后,又扶着他靠坐好。接着,端起剔透的白玉盏,用勺舀了药汤,一勺勺喂到皇帝口中,并时不时取出帕子擦拭皇帝的嘴角。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不疾不徐,显然是重复过许多次了。
都说这位平民出生的皇后,心机了得,狠辣歹毒,自她入宫,皇子接连夭折,只有她所生的儿子平安长到了九岁,被立为太子。
本以为皇帝与她会有龃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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