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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明明已经年过五十,看起来却像三十多岁,和她两年前初次见他时一样。
“先生”。
卢筠清见了他,立刻恭敬行礼,范寔摆摆手,“为师不在意这些虚礼,你我随意说说话就好。”
“我知道,先生是殷玄请来,同我解闷的。”
范寔径自卧到罗汉床上,轻抿一口酒,姿态慵懒,眼神却很锐利,
“落月既然明白,不如学着放下,毕竟你的亲族朋友都在这里。”
卢筠清凝视着他,“学生斗胆问一个问题,这么多年了,先生可曾放下?”
多年前,范寔的未婚妻被一队奚族人掳走,自此音讯全无。
从那时起,范寔便放浪形骸,不就征辟。
听到她的问题,范寔捏着酒瓶的手收紧,一时竟无言。
卢筠清道,“学生也和先生一样,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范寔闭了闭眼,阿苑甜净的笑容,清晰如昨,还有她看向那个奚族青年商人的眼神。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他永远失去了她。
人人都道,昌乐侯的亲妹妹被奚族商人掳走,只有他知道,这或许根本不是抢劫,而是一场私奔。
阿苑失踪前,曾来与他对饮,席间她数次欲言又止,怯懦的他选择装醉逃避。
阿苑的话最终没能说出口,只是在给他盖上薄毯时,轻轻说了一句“对不住”。
为着阿苑的清誉,为着昌乐侯府的名声,他选择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半晌后,范寔睁开眼,幽幽开口。
“倒是为师胡涂了,作茧自缚,焉知不能乐在其中。”
他说着,忽然笑起来,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卢筠清轻轻说道,“至少,千里不会违背我的意愿,把我关起来。”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绿叶,放到唇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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