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理她,便和柿子出门上了马,直奔小佛堂而去。
姑苏十月的天气已有些冻人,远远的她瞧见了一片雾霭之中的寒山寺。当年父亲陪着母亲在郊游途中望见寒山,见它高高在上,远离俗世,便给她取了这么个名字。
小佛堂就在寒山附近的一处山脚下,这一带都是柳家的庄子。
“柳家表妹,随我来吧,”远远的就看见一袭青衣,俊秀飘逸的郑清,“节哀顺变。”
柳家表妹,从她记事时起,他就是这么唤她。
佛堂里烟雾缭绕,王氏面容安详地躺在里间的床榻上。
柳玉宝正趴在床前,抽抽嗒嗒哭个不停。
柳寒扒开他,靠到母亲身边,也鼻子一酸,不争气的眼泪如决堤一般。
王墨今年才不到三十,柔顺的黑发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年轻美丽的脸上还未有纹路。
“表妹,”郑清抚了一下她乱糟糟的头发,从案上取了一件绒布包裹的东西递过来,“姑母临走时有东西留给你。”
柳寒忍住眼泪接了过来,绒布里面是一把做工精致的银蛇匕首。
长安王氏的女儿个个习武,王墨的银蛇匕首,也曾经闪耀一时,令长安的歹人闻风丧胆。
就是这样一个母亲。她有绝对的家族势力,可以让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生不如死,也有绝对的武力优势,可以清除她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可是她却退居佛堂,英年早逝。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对俗世,对柳毅已经没有半分欲望。
柳寒抚摸着那柄匕首,茫然地望着郑清。
“大姐!母亲是要你去杀人么?”柳玉宝抹了一把眼睛,看着银蛇匕首怯怯地说。
“杀什么人?”郑清的眉心一抖。
“难道是···”柳玉宝眨巴着眼睛,挠了挠头。
“不会的。玉宝,你忘了姑母的遗言了?”郑清取出一方丝质帕子给柳玉宝擦了一把鼻涕。
“姑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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