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婧率先拜下:“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你有身孕, 就不必行此大礼, ”韩琛本想起身搀扶,可顿了一瞬, 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咳嗽一声:“太后在等你, 快进去。”
宋梓婧颔首, 走了进去。
太后独自一人靠在床榻,精神气看起来和那一日她们第一次相见时差不多, 依太医所言,也不过是最后的一点回光返照了。
屏若在帷幔前停下:“太后, 娴婕妤来了。”
屏若叫了好几声, 太后好似才听到,转头看了过来,目光触及宋梓婧时变得柔和,她招手道:“孩子,你过来。”
屏若恭敬的退了出去。
宋梓婧坐在床沿拉住太后伸来的手, 只听太后虚弱无力的笑了笑:“哀家如今的面容枯黄寡瘦,是不是很恐怖?”
“人都有老的那一天,嫔妾到了您的年纪也如您一般。”宋梓婧端过放在一旁的药碗, “药凉了,您喝一点?”
太后伸手将碗推开,摇头道:“不过几刻的命了,放着吧。”
“如今哀家能说说话的也就只有你了。”
想她一生荣华,到了最后也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无儿无女,无可言述。
“哀家叫你来,不过是想嘱托你一件事。”
她一说,宋梓婧便知道是什么:“关于燕王?”
“嗯。”太后侧身,床褥下的木板中有一个暗阁,从里面拿出乌黑匣子,“仅哀家所知,长休已然做了很多错事,如今皇帝未对他出手只是证据不足,不好贸然处置罢了。但是,不用多长时间,皇上必是要有所动作,军权在外对皇帝集权是绝对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