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雪音已寡居几年,又在婆家被磋磨苛待,徐述寒便出面将她带了回来。
想到这里,崔幼澜心里又是被针不断扎着一般的难受,也不很疼,只是难受,她轻轻揉了揉额角,尽力不使自己再去想。
拂冬得了她的吩咐便出门去往外边儿递话,没成想才走了没一会儿工夫,竟又匆匆忙忙回进来,对崔幼澜道:“郎君来了!”
闻言,崔幼澜只是直了直身子,很快又躺回到榻上去,并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旋即连那眼帘也垂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在她近乎白到透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拂冬话音才刚落,徐述寒便走了进来,外头的雪大抵是下得大了,他过来一路上又走得快,身上便沾染了些雪粒,加之还有湿寒之气,一走到崔幼澜身边,她便蹙起了眉心。
徐述寒自然察觉到,不动声色地往炭盆便站了站,又轻轻拂去肩上的雪粒,也不说要更衣,只将崔幼澜旁边伺候的人都屏退了下去。
一时里头便只剩他们两个人,崔幼澜竟觉得有些憋闷。
她不先开口说话,大概是被徐述寒身上的寒气所侵,忍不住掩唇咳了一声。
徐述寒仍站在那里,并不靠近,更不在她的塌边坐下,不似寻常夫妻那般亲近,半晌后才说道:“拂冬说夜里母亲那里的小宴,你不去了。”
“是,”崔幼澜早就料到他要这么说,不假思索地立刻承认了,“我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