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落下也可不落,可杀也可不必杀,所以高如惟才会放心让他成为质子。
“我背后无依无靠,孑然一身,南启的皇位最终只会在他和四皇兄手里决出。我在北晋不死,他们登基也会找机会接我回去,如水里的鱼亲自跃进捕鱼人的网兜里,生死不得。”
他是真正身在南启局中的人,比她看得更清楚。
容清樾倚着关了半扇的门,余光瞥见不远处墙角露出半边的身影,微微侧头示意候在另一头的梁郝过去。
“你甘心吗?”
容清樾问他。
李绪手里捏着的软糕一直不曾放近嘴里,他答道:“我是一枚棋子,可棋子不一定非得落在棋盘上。执棋人失手,棋子便会落在棋盘之外,就如前夜,殿下算好了一切,不也出现了意外么?”
容清樾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后散去,嘴角挂上一抹欣赏的笑意。
要不说他聪明呢。
“不过即使有意外,殿下仍旧将自己要办的事办了,着实让李绪佩服。”
前夜出门,她第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去气一气与她有嫌隙的蒋国公世子夫妇;第二个目的则是为了当夜当值的费义,没有刺杀他的南启刺客,她应该也准备了其他人手,同样给费义扣上一顶玩忽职守的帽子;最后一个目的,才是带他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