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底清澈得很,叫他看上一眼就有意识地控制自己挪开视线。
“胡言。”
饶是这么讲,他的语调中却是听不出来几分斥责之意。
“都快要长你一轮了,亲近什么。”
“先生不老!”
符柚有自己的逻辑。
“那这个症状是生来便有的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还是我读书太少了,只要在这种屋内待上一会就会这样吗……”
她声音越来越小,眸中添了几分不知所措。
哪怕再迟钝,她也明显感觉到,眼前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银灰色墨松纹锦被,不言语了。
她垂下了小脑袋。
那道御赐鹿托宝瓶烛台之上,烛心恰到好处地“噼啪”响了一声。
她向来是想什么说什么,一说起来就有些口无遮拦,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告诉她,就追着问来问去的。
先生肯定要讨厌她了。
江淮之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很淡,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
他亦觉有些冒犯。
只那逐客的话在喉中滚了几滚,终是不忍心说出口。
“……对不起……”
“江家历代皆为帝师,你当知此事。”
他嗓音微哑,生生止住了她小心翼翼的道歉。
符柚愕然抬眼,一时有些发懵:“我、我知道……”
“每一代子嗣众多,无论嫡庶,若才学品行出众,皆有资格承继此位。”
江淮之倚在细细刻了凤鸣五琴纹样的梧桐木床架上,语气不咸不淡,似乎在讲别人的故事。
“故而每一房每一院,称夫人或称姨娘,皆在不遗余力地培养幼子,祈望一朝入选,换去半生富贵荣华。”
他瘦削的手指轻轻叩着,偶尔和着烛台上燃烧的烛心,发出好听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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