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似乎焕然新生似的,浑身上下皆是精力充沛,神采焕发。
“母后,王爷要明天才醒。”楚千尘笑容更深,眼睛都笑成了一对月牙儿,柔声劝道,“不如您先回去睡吧,我会守着王爷的。”
殷太后的目光穿过楚千尘,往房间里望去,沙哑着声音道:“我想看看他,再回去。”
楚千尘微笑着点头,引着殷太后走到房门前,然后目送她进屋,而她自己留在了外面,体贴地留给殷太后一点空间。
房间里点了两盏琉璃灯,照得里面亮如白昼。
殷太后一进屋就闻到了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几张桌子上还零散地放着一些染血的器械,但她也顾不上这些了,她的目光里只有前方的顾玦。
顾玦静静地躺在那张榻上,这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特别定制的,包括这张榻,一切都是为了方便楚千尘开刀。
他闭着眼,面容安详,眼睫在眼窝处投下浅浅的阴影,鼻息安稳,身上盖着薄薄的锦被,看不到胸口的伤处。
殷太后站在三步外,直愣愣地盯着顾玦。
她已经许多年没有看到过儿子的睡颜了。
在这一刻,她澎湃的心潮翻涌到了最高点,然后那股子浪潮又一点点地落了下去,心底恢复成一片尘埃落定的安然。
殷太后只进去不到半盏茶功夫就出来了,出来时,她的眼圈红红的。
她也没说什么感激的话,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她只是抓起楚千尘的手温柔地拍了拍,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在情绪稍稍未定后,殷太后话锋一转:“你还不知道吧?顾琅刚刚来过了。”
殷太后在面对儿子儿媳时,常常不称皇上,而是直呼顾琅,周围的人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楚千尘惊讶地看着太后,明白“来过”的意思就是说,皇帝现在已经走了。
与此同时,她的脑子里飞快地梳理了一遍王府里的人。
今天她给顾玦开刀的事,事关重大,就是王府中知道的人也是极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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