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有几个年头了。”我勉强牵出一丝笑容来,一梦初醒,话语里头刻意的轻巧却掩不住心头坠着铁的沉重。
“看样子,您呀,还真是过糊涂了!您入宫有九个年头了,奴婢可是看着您一步步成为皇上的心尖儿。”她洋溢着笑容和我打趣。
“九年,是啊!你说,这时间怎么就过得如此之快呢,快到我还未和他多呆片刻,就……已经告诉我到此为止了。”脸上不觉淌出了两行清泪来,却还透着笑,旁人都说心酸时泪是苦涩的,但我却竟辨不出它的味来,只是淡淡的咸。
“您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什么到此为止?”芸洛不解的问,我别过脸去,未让她见到我落泪,对于不明真相的她来说,无论如何,此刻我都不该流露出来。
此时皇太后去了颐和园过着“半隐居”的生活,皇上似乎成了掌权人,自古帝王多薄情,然而他却对我从无二心,关怀备至。此刻,我在她人眼中,人人艳羡,我又何以成忧?
转眼,我悄然藏住了泪,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我决意呆在宫里头到现在九年的时间,似乎已经足够我做好一切心理准备。
当初既选择不顾结局的与他相伴,现在就不该自怜。若是换了当初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赵璃恐怕会拍着胸脯说走一步算一步,见了棺材再落泪。
想到此,我的心倒是坚实了几分。
眼看变法迫在眉睫,皇上开始更加频繁的召见张荫桓,但因此朝中守旧派大臣弹劾张荫桓蛊惑圣上,要求将他严谴禁锢。但这并未动摇他变法的决心和对张荫桓的信任,依旧我行我素。然而,惹火上身的并不只单单张荫桓一人。
午后,我伴着皇上一同去颐和园向慈禧请安,这次,午膳过后她却话里有话的留下了他来。
“皇帝,弹劾翁同龢的奏疏想必你已经看了,?3月,御史何乃莹、徐道等人上奏,批评他发行国债的弊端。4月安徽藩司于荫霖上奏,指责他处理胶州湾事件的不当。”
“这些想必你比哀家更加清楚,奏折到现在也已积压了几月,?这并不像你的办事效率。”慈禧仿佛闲谈那般说起。
皇上面色一滞,那些奏折他着实是有意积压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