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里头远比奴才想的要复杂艰险许多;然而,除了避开,已找不到其它道路。”她走近几步,终于望着他的眼眸,还是未能掩盖住那几丝不舍,话语辗转了唇齿许久终究还是吐露:“若是当年没有跟随父亲去法国,依着规定,奴才……也是要参加秀女选举的,唯一的憾事,就是当初…错过了吧,如果……”
如果还能重来,她乐意成为他的妃,就算为此或许需要牺牲很多,尽管她明知在波橘云诡的宫廷纵然再滴水不漏也依旧步步维艰。但她仍有那么一丝幻想着若是一切重来是她在他身旁,兴许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面容中飞快闪过一丝红霞,向来稳重的她竟也有手足无措口不择言的时刻。
皇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当初听我向他提起德龄对他的心意,本未放在心上只当是我说笑,然而未想却当真如此。她比我想象中更加大胆,明知他们不可能,却不顾及身份依旧将藏在心头许久的话对他说出来。
“如果重来,或许你便不会这么说了。”?面对她委婉的真切告白和遗憾难舍的目光,他从起初的惊讶复归平静。
“法国……是个好地方,你可以找到在宫里最稀缺的自由。”他的目光稳重而诚挚:“离开吧,你们本就不该是宫中之人;兴许,未曾来过于你们来说才是最好。”
德龄剩下的半截话哽在了喉咙,原想对他亲口说出的告白只说了一半却忽而不知再如何继续。他或许未说错,她本不应来这,除了他之外,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地方。除了冰冷和算计,难以包容哪怕那么一丝的平常百姓家的温情,总是需要那样小心翼翼。
“那……您呢?”她试探般的问。
“我……早已习惯这一切。”他仿佛无所谓的一笑却透着宿命般的苦涩。
“皇上,您是奴才见过最有抱负和才华的君主,无论如何,奴才都希望您终有一日还能够走出这个地方,那是万民的福祉。”她希冀的说。
他遮掩住眸子中的黯然点了点头,虽然绝口不提,但其实那一直都是他心底隐隐让自己坚持下去的最大渴盼。
德龄告辞之时,又看了他好几眼;她心知,这一别,或许便再难有机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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