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着他,捏着手中的寒意正一点一滴渗入手心的瓶子,仿佛要将它捻碎,声音不觉颤抖着:“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他的笑容一滞,反倒生出几丝悲悯之色,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两字:“砒霜。”
脑中犹如被轰炸,仿佛有无数个光点在脑海旋转搅动,密密麻麻的寒意融入血液遍及全身,这是从未有过的恐惧,我甚至宁愿方才只是我一时幻听。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已将我们逼至悬崖边缘的她竟已彻底再等不下去了,?心如寒冰所铸的玄铁,丝毫不念及当初的母子情分竟要夺了他的性命,彻彻底底的毁灭他。在下这个决定的那一刻,不知她会否犹豫片刻,会否后悔。
而在瀛台上围绕着他的人也已麻木不仁,为了各自保命任何事都不吝于下手,冷漠的成为帮凶,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你们!莫非心都是钢铁铸的,竟如此丧尽良心!”脑中那根镇压一切的绳索崩断,我失去理智怒火中烧的望着他。
“良心?”他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般不可思议:“在这个地方,你和我谈良心?”
“瞧着你能周旋于两宫之间这么久,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定然懂得明哲保身之理,不要告诉我,你会为了一个铜子都不值的良心去送命!”他满面的皱纹在阴暗的屋子里头有些可怖,在皇宫里头这么多年,他早已不懂什么是温热的血液,什么是人最初的本性,早已圆滑得如一只老狐狸。
“当然,如果你想忠心护主或者不敢,这瓶药……便赏赐给你。”他压低声音说,屋内似乎四周都升腾起寒气。
“你的时间并不多。”在离开之前,他声音低沉的扔下最后这句话。
他推开门,我听见老旧的木门咯吱一声,刺目的阳光猛然投射到我的脸庞,一阵眩晕,胃里头忽然翻江倒海,酸水霎时冲出了喉咙。
这一刻,仿如堕入地狱,手心的瓷瓶咯得生疼,我料不到她是否已推测或确定我的身份,但更不曾料到,她竟让我亲手去下毒,莫非她想让我亲眼看着他在痛苦折磨中身亡。或者,她也能料到,我会选择自己将它吞下去,无论我是不是已“背叛”她,甚至是不是珍妃,?此时或许也都已不重要了;她在赌,只是于她来说这是一场必胜的赌局,无论何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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