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线嫣红,最后轻咬朱纸,掀开幔障走出院子。
在她出去打水的时候,不少万花孩子都看到她了。年轻人压抑着兴奋和好奇你推我搡,克制地跟在她身后。在她扔下水桶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跑上前接过她的动作,帮她把水桶提了上来,一脸正直说水桶太重,帮她送过去。
李清河哑然失笑。
她也当过孩子,怎么不知道面前的小家伙们打着什么谱?
但她没有制止,而是带着孩子群回到裴元的小院,面带笑容对激动尖叫的小家伙们道谢。
“我就说!”活泼的女孩快跳起来了,“这位姐姐是师叔的——”
“怎么这么吵?”听到外面叽叽喳喳声的裴元靠着屋门问。
闹腾的院落顿时鸦雀无声,刚才大呼小叫的小雀儿个个都成了缩头鹌鹑。
“裴大师兄还是一如既往,只需一句话就能令小儿止啼。”
李清河忍笑打趣,赢得一众小鹌鹑敬佩的目光。
“没做错事怎么会害……”刚用严厉目光扫过鹌鹑们的裴元这才把目光落到李清河身上。
他愣住了。
见铁面无私大师叔没有追究的意思,众鹌鹑一哄而散。只留一身妇人打扮、发挽高鬓对裴元微笑的李清河一人站在院里中间。
……
起风了。
屋顶的茅草随风微微起伏,风吹动李清河两边满满的水桶起了波澜,在绸面的裙摆上映出摇晃的明亮水光。
此时日光正好,在地上映出几乎融在一起的一高一低两道影子。
“高抛鬓?”裴元问。
“高抛鬓。”李清河笑。
裴元已经六十岁了。
一生未曾婚配。
直到他的爱人今天为他挽起已婚的高抛鬓,步入他的怀里。
还需要什么呢?
裴元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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