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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没落下的水珠瞬间汇成了小河,从她的脸颊上流淌过去。
且惠哭着瘪起了嘴,“你让沈宗良怎么看我!为了一个破学校,你叫我在他面前抬不起头!”
“才不是破学校!钟且惠,这是一份顶尖的学历,它会给你的人生带来很多东西,比那些你放不下的尊严和骄傲,要有用的多!你还年轻,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等将来他沈宗良抛弃你而另娶一个姑娘,再也不记得你是谁。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感谢我为你做了这样的选择!”
且惠紧接着就喊了一句,“这样的选择就是让他认为,我接近他,说爱他,全部都是有目的的!”
她根本没有余力去想牛津这张毕业证的威力,满脑子都是关于沈宗良。
且惠觉得天塌了,她在他那里彻底成了个罪人,一滩污泥一样肮脏。
真是小孩子爱说胡话。
董玉书因为她感到可笑,“你要自己在他心目中那么完美无缺干什么?是想他在未来几十年的人生里,一想起你就长吁短叹,遗憾得不得了?还是每次看见他门当户对却毫无情致的妻子,都能记起你的好?”
“妈妈!”且惠捂着耳朵尖叫起来,“你不用总是强调门当户对,我知道我和他门不当,户也不对。”
董玉书毫不留情地吼回去,“知道你就给我消停一点!不要再发神经了。我还没有跟你计较你骗我的事情,你反倒蛮横上了。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只不过问他们家讨了一点东西,你跟我凶什么?妈妈一个人把你养这么大,难道我错了吗?”
回回都是如此。
每次且惠不听话了,不肯采纳她的意见了,她就要搬出恩情来压她。仿佛这是一道免罪金牌,因为她含辛茹苦地供养了她,就可以为她做任何决定,哪怕是错的,也应该被赦免。
以往的很多次,且惠都会在这句话里沉默下来。
然后擦擦泪,说我回房间写作业了,这是她妥协的表示。
但这次且惠没有再这样。
她隔着一张长餐桌和妈妈对峙,尖起凄厉的嗓音说:“你问他们家讨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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