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关系,孩子们,人大一年才毕业多少人?咱们一年又培养多少人?总有一天,法学界会是物债两分的天下!”
后来,沈宗良翻着最新颁布的《民法典》,总体上还是采纳了物债两分的体系,也在实践层面提供了清晰的指导。
但那一晚笑着跟他说这些的小姑娘,他已经看不见了。
沈宗良关了窗帘,单手解着衬衫走进浴室,水温调到冷水那一档,站在花洒下冲了很久,出来时,浑身挂满了冰冷的水珠。
像冬天的早晨,孤孤单单地立在路边,一棵披满霜雪的白桦树。
他没急着擦干,裹了一条浴巾,撑在洗手台上喘了很久,水从下巴上滴向地板。
以往洗完冷水澡,骨缝深处那股燥动危险的热度会下去很多。
今天怪了,是因为这个房间里弥留着她的味道吗?还是她坐得太近了?
沈宗良烦闷地扯掉浴巾,又把自己重新洗了一遍。
不记得是谁说的,人一旦太痴迷于回忆,并非什么好兆头,但他要是连回忆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呢?
四月底的一个周二,刚开完总部的合规会议,且惠拿上记录本,也没回办公室,直接去了职工食堂吃饭。
她从消毒碗柜里拿了餐盘,从窗口递进去,“麻烦阿姨,帮我打一下饭。”
“今天这么晚来吃饭啊?”阿姨笑眯眯地接过去,“菜心吃不吃啦?”
且惠说:“吃的呀,总部开视频会,领导都饿着肚子讲话呢,我们怎么敢催啊。”
“那阿姨给你多打一点。”
“够了够了,多了我也吃不完,浪费。”
她端着饭走了两步,看见靠窗的桌子上,一道峭拔的背影。且惠没再往前走,离了他三四桌远的距离,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吃。
前阵子听见部门里的人议论,说沈董亲民得很,都不单独开小灶,中午就在员工食堂用餐,碰上了还会和大家坐一起,说说话。
且惠连手机都没玩,想着抓紧吃一吃就去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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