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张脸,都是段骁。
“阿暮, 你,你怎么和段骁长的一样?”楚清阮艰难地问道。
“阮阮, 我……”段骁缓缓直起身子,跪坐在榻上,双手在身前攥紧成拳。
听见这熟悉的低沉嗓音,听见这熟悉的称呼,“唔——”
楚清阮难受地捂住肚子,浓郁的厌恶在胃里剧烈翻腾。
眼前的男子面庞如同腐败的枯叶, 令人作呕, 而她刚刚,竟然就这么亲了上去。
男子脸色瞬间惨白, 颤抖着说道:“阮阮,我只是想——”
不等男子把话说完,楚清阮一把拔出发间银簪快步上前,将簪子猛地横压在段骁脖颈上,厉声问道:“你把戚暮绑哪儿去了?”
“快把他还给我!”楚清阮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冷肃,素来清软的目光此刻透着浓烈杀意。
男子仰着头看她,目光摇颤,“阮阮,若是你愿意,我可以一直是戚暮……”
“还不说实话!”楚清阮将簪子又抵近了些,“你把戚暮怎么样了!”
段骁被迫将头高高仰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而就在她簪子抵住的上方,是一条细长的血痕,并不深,甚至称得上极浅极窄,却夺走了她所有呼吸。
戚暮脖子上,有个被飞溅的茶杯碎片刮伤的伤痕,和这条一模一样。
楚清阮强硬地抵住男子脆弱的脖颈,另一只手蛮横地扯开男子身上灰色的衣衫,露出的紧实背部上分布着大大小小、或长或短的伤痕。
像极了她曾一寸一寸抚过的伤痕。
而当中最刺眼的,是那一条条已然结痂泛红的狰狞棱子,像是一条条凸起的虫,上面甚至还带着她昨日亲手涂下的伤药味。
虽然极淡极淡,但是她确信就是昨日那药膏的味道。她第一次这般痛恨自己为何嗅觉如此灵敏,若是她闻不出来,是不是还可以继续骗自己,眼前这个人不是戚暮。
楚清阮双目赤红,哪怕已经猜到了真相,可她就是不死心,她不信,她也不想信,她的戚暮,从头到尾只是一场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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