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户、并无烟火。
如今时代艰难,靠农田为生的人家早就饥一顿饱一顿,哪有闲情带着媳妇孩子挨户串门。整个村道行了大半,除了放羊的老头和几条猫狗,也只杨怡与赵阳两个人。
“咚咚咚。”
杨怡在木板门上叩了三叩,诺大个杨家已然空荡,饶是连个出气的也没有。
昨日县内公文批下,杨怡才怀揣房契堪堪寻来,打算将父母遗产觅回。
二婶与二伯如今正于死牢待斩,杨凤无处可去,应待在老屋才是,迟迟不做回响,莫不是有变故发生。
赵阳上前,轻拽杨怡肩膀往后一带,只听砰的一声,破开的大门后几只灰鸟扑腾着翅膀四处逃窜。
“有人吗?杨凤你还在吗?”
杨怡同赵阳交换下眼神,将不大的院落寻个遍,哪还有杨凤的踪迹。
屋子里的箱口抽屉都被人拉开,整个房子内乱糟糟的,除了炕上零散堆积的几个布条,值钱的东西都被扫荡一空。
杨怡循着记忆跑到猪圈去瞧,好家伙,往日单靠着她割野菜养大的两只瘦猪也只留个猪槽,一簇猪毛也没见到。
“我那堂姐素来是个好吃懒做的,本以为会死赖着不走,没想到竟是小瞧她了。”
杨怡长舒口气,只当省去一场麻烦,将赵阳引进屋内,撸起袖子便收拾起满屋的烂摊子。
“我来帮你!”杨怡前脚刚迈出门槛,赵阳从后面蹭得窜出,抢过扫帚扒拉起院子里的腌臜物。
“赵大哥,你还是歇着去吧,我来就好!”
杨怡怔了下,忙上前握住把头,正在撕扯间,门外响起个疑惑声音。
“杨家闺女,你这是在做甚,难不成又是你那狠心的二婶罚你干活,要我说缠上赖三那个鳖孙,还不都是你二婶造的孽啊!”
老村长趴在土墙上,正探头往里瞧,混浊的眼中满是同情。
杨家这小姑娘,碰上这样的亲戚,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