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半晌,男人已经轻轻揽住他的腰,一把将长生抱起,闪身出了佛像。
夜色深沉,冷月清寒。
云清抱着长生一路飞快往下疾驰,往基山的出口而去。广阔诡谲的寺庙缓缓消失在身后,密林寂静无声,唯有耳边风声呼啸。
言长生本来闭着眼,忽然感觉到温暖轻轻笼罩,隔绝寒风。
他不自觉抬眸,见是云清将那身被解开的凌乱披风抽出来,抖了抖,又再次披回了他身上。
男人垂眸,单手抱住长生,面无表情地给他系好细带,又将那八根蓬松的大尾巴也塞进披风里,牢牢掖住缝隙,似乎生怕他被吹到一丝一毫。
披风塞了尾巴,显得鼓鼓囊囊,温热又保暖。
言长生眨了眨眼,歪头看向云清锋利的下颌,和月光下显得凛冽英气的眉眼,有些出神。
半晌。
他晃了晃兽耳,恢复平时懒洋洋的模样,慢悠悠开口:“云清,你刚刚为什么抱我?”
本是想着赶路途中闲聊片刻。
也不至于让气氛太过沉闷。
谁知云清没有看他,依旧在夜色中飞身赶路,声音平静地回答:“因为我心悦你。”
“……”
空气霎时寂静。
猝不及防的告白将言长生砸懵。
虽然刚刚在佛像中有所猜测,但此刻云清毫无缓冲预警,如此迅速地捅破窗户纸,令他骤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半晌,言长生才迟疑道:“你喜欢我?”
“……你不是修无情道吗?”
云清:“谁能不喜欢你。”
“无情道也不能。”
“……”
狐妖的两颊缓缓漫上绯红。
披风下的尾巴在胡乱摆动,云清隔着布料安抚地摸了摸,感受到长生暖融融的体温,声音很轻:“为何如此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