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寡言的师弟只是说:傅生大病初愈,他有些担心。
傅生确实是刚出医院出来,身子虚弱很正常,他当时也没有多想,随口应下了。
傅生手指紧捏着手机,手指骨结泛白,他知道陆离为什么让周颂这个时间来叫他。
他算好的安眠药的剂量,专门让他错过了出门见林淮的时间,还担心他出事,又让周颂来叫自己。
他什么都算到了。
林淮和他昨天的对话,分明被陆离听到了。
他刚开始学催眠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被林淮催眠成功过。
陆离又怎么可能会被林淮成功催眠。
“傅老板?你脸色怎么越来越差,”周颂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傅生没回答,只是看向他:“周律师,可以去南滨海湾吗?劳驾。”
周颂啊了一声,不知道傅生怎么突然提出了要去南滨海湾,却还是说:“可以。上车吧。”
周颂开车稳,平时都很专注,今天却没忍住频频回头看傅生的脸上。
放在以前,按照傅生脾气早就表面客气的怼人了,今天他却看着傅生全程半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的手指,无意识的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表面上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偶尔的时候,从他半垂落的眸光中,可以瞥到一点情绪。
周颂不知道怎么形容。
非要说话,介于生气和难过之间。
“那个,傅老板,”周颂小声地开口,“到了。”
傅生这才抬眸,快速地下了车,但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静得可怕。
周颂将车停好,站在傅生身边,小声地问道:“陆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