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过时微的后颈抱了一下:“丰江游泳馆塌了,砸死了人。这个项目是兴晖建设负责的......兴晖是荣恩的子公司,老爷子让我马上赶回去开会。”
卞睿安起床洗漱的这段时间,时微去楼下给他做了一杯热咖啡,放在了随行杯里。她把雨伞和咖啡递给他,卞睿安说了声谢谢,就快步往外走了。
时微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那乌云密集得简直可以用扎实一词形容,她后知后觉地、慢条斯理地、混乱又惆怅地,叹出了一口长长的气来。
卞睿安二十四小时都没有回家,时微也没有主动联系。
她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实打实地添乱,干脆白天把自己关进录音室里当鸵鸟,晚上回家也断绝一切网络,闷头睡觉。
卞睿安是第三天早上六点半回的家。
不过七十几个小时,人就累瘦了整整一圈。回家后他似乎也没有多少说话的力气,先去楼上冲了个澡。
时微就在浴室外头等他。卞睿安带着湿漉漉的气息走出来,时微走过去抱了他一下,这才发现,他脖子上有三道明显的抓痕。
时微没有开口问,卞睿安注意到她的目光,沙哑着声音开口道:“集团成立了几个工作组,配合事故调查的、负责场馆善后的......老爷子把安抚家属的工作交给了我,他大概觉得,这是最轻松的一环。”
“那个十六岁的男孩儿......没救过来......”他折回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母亲抱着我哭得声嘶力竭,又打又抓......”
“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抚她......”卞睿安垂下眼睛,声音有些发颤。
时微将他的脸捧在掌心里:“睿安你太累了,睡一觉吧,咱们睡醒再说。”
卞睿安疲惫至极,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时微请了假,躺在他身边陪他。如此过了两三个小时,卞睿安短暂地睡过去了两次,然而两次都被梦魇惊醒,冒了一头的冷汗。
他也不打算再睡了,干脆靠着床头坐起来:“我跟那位母亲一起去的火葬场,我看着她儿子被推进焚化炉,过了一段时间,又看着她把骨头和灰收拾进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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