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品出几分周玹曾教过她帝王心术的妙处来。她甚至称得上是一个聪明的学生,懂得举一反三,领悟到周玹未曾明言的后半句。
在不怒时故作发怒
——在旁人以为她该动怒时,却又不怒。
既已得到想要的答案,常清念可没兴致再同虚岸多费口舌。只见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虚岸,眼神里哪还有半分怒火,全然是审视死物的冰冷与嘲弄,仿佛看了一出极滑稽的戏文。
“眼下虽是礼王自己所为,但虚岸道长最好也小心些,可千万不要重温旧业,否则……”
常清念顿了顿,兀地挑唇,粲然笑道:
“您最好祈祷,永远别被本宫抓个正着。”
说罢,常清念吩咐锦音推门,施施然转身离去。
虚岸道长被常清念骇得脊背窜凉,强自镇定下来,望着常清念的背影,色厉内荏地质问道:
“莫非娘娘舍得您的荣华富贵?”
常清念已走至门槛前,闻声脚步一顿,侧首道:
“您的威胁很动听,只可惜……”
“本宫是个疯子。”
“疯子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常清念微哂回敬道,而后敛去笑意,再不停留,带着承琴和锦音扬长而去。
徒留虚岸一人独坐屋中,面色阴晴变幻,如同一条被人戳穿真面目的毒蛇,在角落里吐着猩红蛇信。
香炉里的降真香仍在静谧焚烧,烟雾缭绕,却仿佛凝为实质,沉重地压在人肩头,教人几欲窒息。
从静室出来后,常清念很快便眉眼平和,面上重归一片云淡风轻。承琴和锦音跟在她身后,皆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显然还没从方才那番剑拔弩张中回过神来。
见她二人神情呆滞,常清念不由轻笑,抬手晃过她们眼前,催促道:
“快走罢,咱们还要去还愿呢。”
承琴毕竟侍奉常清念久些,此刻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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